这是一封从二十年前寄来的家书,字迹隽秀,文笔轻松,书信中母亲讲述了从临产阵痛到剖腹生下我的经历。我知道一个孩子的出生对于母亲来说是一场劫难,手术的风险无法预估,可母亲的描述中除了那二十多个小时愈发频繁难忍的阵痛,手术之于母亲仿佛只是在治疗一场感冒或者旁观她人生小孩,只是紧张坏了守候在手术室门口的外祖父母。
母亲的角色从没有兼职之说,不管在外有多少恼人、难缠的事务,回到家中的母亲永远都是完全的、整个的。产假结束恢复上班对母亲来说是一段难捱的日子。工作的繁复、压力,加之生活的重心在照顾我这个还没有自控能力的小婴儿,使得母亲分身乏术、心力憔悴,可我从未见母亲面露难色,我哭闹时永远是母亲的温柔安抚,我玩耍时永远有母亲的耐心陪伴。
有多少家书,有多少话语总是会无意识地苦大仇深,但这一封寄往未来的家书只有爱意,没有苦难,一如母亲希望我不必背负以爱之名的负担轻松、简单、愉快地生活。